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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京城 【二更合一】感谢订阅……(1 / 1)

姜淑鹞听到动静,从另一侧匆匆赶来,自然免不了将姜鸿斌提溜过来好一阵训。

姜鸿斌也自知闯了大祸,耷拉着脑袋不敢说话,只是偶尔瞄一眼阿桂那边,想知道她有没有伤着。

阿桂耳尖泛红,推开方喻同的胸膛,暗自庆幸这夜色深浓,能将她的心慌意乱遮掩一二。

方喻同眸色深得似这寂寂夜色,却将她的窘迫一口戳破。

“阿姐是不是吓坏了?脸怎红成这样?”

阿桂忙抬手捂着脸颊,用手背的凉意驱赶面庞上的滚烫。

她摇头,轻声道:“我没事,倒是你,有没有受伤?”

她原是想用手去拉方喻同的胳膊,想看看他的后背。

方才他就是护着她,将烟火星子全挡在了他的身后。

可是指尖刚触到手臂上略带寒意的布料,又仿佛被烫到。

她缩回指尖,目光澄澈,透着关怀,“你转过去让我瞧瞧。”

方喻同不在意地笑笑,只道:“阿姐,顶多是衣袍燎了几个洞而已,没什么事,只是可惜了你给我定制的这一身好衣裳。”

听他这语气,好像还暗暗藏着开心。

毕竟,这不是阿桂做的,他才不稀罕穿,直接烧几个大口子才好。

感谢姜鸿斌。

方喻同没有阿桂这样节俭,要不是阿桂管束着他,平日里口袋里的银钱有多少花多少。

但是阿桂不一样。

她心疼得再也顾不上保持什么距离,扯着方喻同的衣角左看右瞧,咬着唇瓣说道:“怎地燎出来这么多道口子?等回了家我给你缝起来,再绣几条云纹上去,应当瞧不出什么来,真是可惜,你才穿了一回而已。”

“说明老天爷都不让我穿这样的衣裳,只能穿阿姐做的。”方喻同没皮没脸的,什么事都往老天爷身上推。

阿桂啐他一口,拍拍他衣裳上沾着的爆竹灰,“不许瞎说,这衣裳难道不比我做的好?”

“阿姐做的衣裳才好。”方喻同肯定回答。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姜淑鹞也教训完了姜鸿斌,又拉着他过来给阿桂还有方喻同道歉。

夜色里,阿桂面庞朦胧而柔和,像是一场温柔的雾,嗓音舒泰,“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大家都没伤着就行。”

姜鸿斌连连点头,一脸“这是什么仙女”的痴痴望着阿桂。

方喻同脸色微愠地走到阿桂身前,挡住了姜鸿斌的视线,然后面色淡淡地说道:“但是我这衣裳,你总得赔吧?”

“赔,我赔!”姜鸿斌糊里糊涂的,将整个钱袋子都一并给了方喻同。

又伸着脑袋,想再多看阿桂几眼。

可是方喻同却收了银袋子,便揽着阿桂走了。

只留个后脑勺给他看。

姜鸿斌呆呆望着。

仙女真好看,背影都是那般叫人魂牵梦萦呐。

......

过完年,开春也就快了。

春三月就要在京城举办会试,而嘉宁城距离京城甚远,即便是车马也要走上大半个月。

于是等过完元宵,就要筹备着上京的各项事宜。

主要是凑好盘缠、联系车马以及收拾细软行囊。

这些虽繁琐,但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阿桂心里横了一道事儿,在方喻同出发的数日前,就缠得她夜里总睡不好。

才一两日,眼下就有了淡淡一圈青黑。

因她肌肤细腻白嫩,所以就愈发明显。

方喻同很快就察觉了她的不对,而后一语道破了她心中所想。

“阿姐,你可是想和我一块上京?”

阿桂抬起剪水双眸,长睫轻颤,却不知该如何应声。

方喻同也不着急,小口啜着茶,等着她酝酿好了情绪再说话。

阿桂沉默许久,直到手里捧着的茶渐渐凉下来,才开口轻声道:“我爹,在京城。”

这是她从来没有说起过的事。

方喻同也有些诧异地看着抬起眼,他没想到,她的爹还活着?

阿桂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

暮冬的空气湿润寒凉,很快口中呼出的气便凝成了白茫茫的水雾,将她柔和温软的眉眼氤氲开。

她娓娓说道:“他被关押在京城重牢中,也不知过得如何。这些年,我是想着他的,可咱们无权无势,就算有银子也打探不到重牢中的犯人。”

“那阿姐和我同去京城吧。”方喻同一双眸子清凌凌地望着阿桂,“待我金榜题名,结识京中权贵,定想法子将咱爹救出来。”

阿桂听他这称呼,又是薄颊悄红,睨他一眼,“谁是你爹?”

居然就这么喊出口,也不害臊。

“你是我阿姐,他是你爹,自然不就是我爹?”方喻同勾勾唇角,脸颊线条生动起来,实在是好看得太过无可挑剔。

这话,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阿桂只要红着脸,啐他一口,“我爹可不一定会认你。”

说罢,她脸上的笑意转瞬即逝,很快又露出深深的担忧,“他如今是否还活着,也不一定。”

“阿姐,咱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方喻同俯身向前,想握着阿桂的手安慰一番。

却被阿桂躲开,“既如此,我去与陈爷爷商量一番。”

她确实想去京城。

一是放心不下她爹。

二是放心不下方喻同。

不知道她爹在京城重牢中到底受了多少磋磨,可她只是寻常百姓,连靠近那儿都会被官兵呵斥开,更莫提去打探消息见他。

也不知道方喻同离家后能不能照顾好他自个儿,他读书这些年,在家有她,在书院也是吃喝穿住都不必愁,只一心读书就是。

即便已经意识到方喻同已经不是小孩,可阿桂还是有着“儿行千里母担忧”的烦扰。

之前一直憋在心里,只是怕方喻同不想她去,嫌她碍事。

毕竟其他人上京赶考,可没有娘亲、阿姐跟着。

如今方喻同主动要她跟着一块,倒是让她心动不已。

陈爷爷也早看出阿桂的心快要跟着飞去京城,听到她主动提及,自然也不会阻拦。

只满脸笑容道:“你们都去吧,家里有我守着,不会出什么岔子,我还等着小同高中状元,接我去京城享福呢!”

这些年,陈爷爷的儿女一直杳无音讯。

他也早把那些不孝子孙忘了,只当阿桂和方喻同才是他的亲孙子亲孙女,很疼她俩。

只不过放陈爷爷一人在家,阿桂又有些担忧。

直到方喻同说他已托林母还有姜淑鹞多多照顾一番之后,她才稍稍放了心。

很快,便到了临走这日。

林常也要去京城参加会试,便和阿桂她们一同赁了马车,也好省些银两。

一路上吃喝穿住有了阿桂打点照顾,他们倒没什么好烦心的。

在马车上也能捧着书读一会儿,只是摇摇晃晃,颇有些费眼睛。

林常是个勤奋刻苦的孩子,从小就知道家里穷,母亲苦,早慧的他暗自发誓,一定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他也知道自己寒门出身,只有读书科举才是唯一的出路。

所以阿桂从没见过他有丝毫松懈,不论是在嘉宁城的时候,还是如今赶路,只有得空,他定要捧着一卷书闷头读着。

反观方喻同,便不一样。

他在马车里露出困倦的神色,头直往阿桂身上磕,清润的少年音压低,像是在撒娇,“阿姐,让我靠着睡会儿。”

阿桂当然不会让他靠,甚至在他压过来时心尖直颤,连忙将他抵住。

忍不住轻斥一声,“你昨晚做什么去了,怎会困成这样?”

为了省钱,方喻同和林常是住在一间房里的。

方喻同叹着气,打了个呵欠,“都怪林常,昨夜非要拉着我一块看书,大半宿都没睡。”

说罢,他眉心微皱,好像更支不住自己身体似的,全身重量到压到阿桂的手掌上。

阿桂实在承他不起,手一缩,他便躺了下来。

他没皮没脸地在她腿上寻了个地方躺着,还像小时候那样,似乎完全没注意到男女有别,唇角微微勾起,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阿桂却随着他的动作,僵直脊背,紧咬唇瓣。

不知该作何反应。

因他太过坦然,目光清澈。

所以即便是他枕着她的腿,也好像只是件寻常不过的事。

她若多想,那反倒显得她心里腌臜不堪了。

明明只是阿姐和阿弟之间的日常而已。

就连林常,也并未掀起眼皮,还在那逐字逐句读着书,好像丝毫没有觉得奇怪。

但阿桂仍然不太敢动,脊背挺得笔直,不敢垂眸将视线落在他脸上。

方喻同却忽然抬手,朝她的脖颈处伸来。

阿桂吓了一跳,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涌上来,脸颊又不争气地红了。

“你做什么?”

幸好方喻同的目光注视着她的脖颈,而林常还在埋头看书。

所以都没注意她的脸似烧红了一团晚霞,耳尖更是红的滴血。

方喻同的指尖温热,拨开她捂着脖颈的手腕,捻起她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那块玉佩。

他的指腹蹭着她脖颈细腻如酥的肌肤划过。

似是无意,却让阿桂的长睫颤了又颤,眸光不自觉染上了一层湿漉漉的水光。

她连忙敛下眸子,紧紧攥着袖口,脖颈僵直。

玉佩还挂在她脖子上,方喻同只能悬空举着,摩挲那玉佩温润的边缘。

“阿姐,我记得你说过,这玉佩是你娘留给你的?”

一声轻“嗯”从阿桂喉咙间溢出来。

方喻同眸中酝酿着浅笑,将那玉佩又放回她的脖颈处。

指腹划过,又激起不知何处,一阵阵涟漪。

他浑若未觉,指尖搓了几下,才道:“阿姐,你娘亲,应当不简单吧?”

阿桂隐有一愣,而后迟疑着说道:“我娘只是普通妇人而已,只是生得好看,再无旁的特殊之处。”

方喻同明显不信,眸光掠过阿桂细嫩纤白的脖颈,轻笑道:“那她怎会有这样的玉佩送你?”

这玉佩,价值连城。

财不露白,他们这些年没有再提起过,阿桂也将它藏得极好。

但经历过那一场生死,他们俩自然心知肚明。

两人说得含糊,林常也没有听。

他沉醉在自个儿的书里,像是看痴了。

阿桂瞥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回方喻同的俊脸上。

指尖下意识地搭在脖颈处,抚摸着埋在衣领里的那块玉佩,仍能感觉到那温润的暖意,像娘亲给她的感觉。

她咬着唇,回忆道:“这是我娘的遗物,她只说叫我保管好,莫丢了,并未说是哪儿来的。”

所以这些年她一直贴身戴着。

两人都觉得这事并不简单,但是林常在,也不好太过深入讨论。

等到客栈落脚,方喻同把林常一个人撇在屋子里读书,他自个儿则敲开了阿桂的房门。

舟车劳顿一天,阿桂刚泡完脚,脸颊上的红晕也被那滚烫的温水给泡了出来,杏儿眼似是一汪清水。

她给方喻同泡了一杯热茶,温声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事问我?”

“嗯。”方喻同的声音有些沉重,待到抿了一口茶,才低声问道,“阿姐,你介意和我说说咱爹的事么?”

阿桂低垂了眼帘,盯着桌面上泛着涟漪的茶盏有些出神。

良久,才道:“是不是听说他在重牢中,便有些害怕?”

方喻同毫不犹豫地摇头,拧着眉毛说道:“阿姐怎会这样揣测我?他是你爹,也就是我爹,能生出你这样好的人,不可能是坏人。”

他的眸光沉沉,里面有执拗,有笃定,还有一丝护短般的急躁。

“阿姐,你以后不许再这样说。”

阿桂无奈轻笑,“抱歉,之前我一直没提起过,便是怕你介意害怕,如今看来,倒是我不对了。”

“确实不对。”方喻同撇撇嘴,郁闷道,“阿姐该相信我,心里藏着什么事,也该同我说与我听,好作纾解。”

阿桂抿唇点头道:“是,趁现在天色还不晚,我都说与你听。”

她端起一把剪子,将正燃着的灯芯尖端剪短,温和沉静的面庞也似镀上了一层柔软的光。

“我爹,是个极好的人。他是京城一个大官离京城不远的一处田庄的管事。他很疼我,很厉害,也很会说笑,有他在,庄子里总是欢声笑语不断。”

“唯独不好的,便是太心软。”阿桂轻叹了一口气,垂眸道,“我娘总说他,心肠太软,不是什么好事。”

“可他却不这样觉得,每每娘亲说完,他都要回头同我说,以后要做个善良温柔的人,凡事留一线,多照顾珍惜身边的人。”

方喻同静静地听着,没说话,眸光里浮浮沉沉,映着灯盏微微晃动的光。

“后来,我爹果然还是出事了。”阿桂眸中藏着痛苦,却说得风轻云淡,“说是他贪墨了一千两银子,铁证如山,他被抓走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方喻同黑瞳轧过阿桂的眼角眉梢,笃定道:“咱爹一定是被冤枉的。”

阿桂无奈笑笑,“我也这样觉得,可那时候我太小,什么证据都寻不到,也没什么法子。”

“这趟我们回京,一定有法子替咱爹伸冤,到时候将他救出来,咱们一家团聚。”方喻同温声说着,只是心中仍有些疑点。

他是读过南国律法的,若是家中奴仆敢贪墨主子家钱财,还到了一千两这样大的巨额,是按律当斩的。

可是,为何非但没斩,还在京中重牢里关押了这么多年?

怕不是有什么隐情。

而且那价值连城的和田玉,又是从何而来?

是偷偷贪墨的?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关联?

这些疑问被方喻同压在脑子里,没有再多问。

他起身,嘱咐阿桂晚上天冷,多盖一床被子后,便回屋了。

阿桂忽然被他关心一番,还有些不大习惯。

他真是长大了,都开始变得知冷知热起来,以前他是从来都不知道这些的。

......

就这样一路跋山涉水,终于赶到京城。

离会试开始,已不足一月。

这还是他们三人头一回来京城,马车停在城门外。

从马车上走下来,望着那足足有好几个嘉宁城城门那么大的巨石城门,心中颇为震撼。

京城本身,就有五六个嘉宁城的大小。

是以这城门,也是十分壮阔,站在底下,便觉自身之渺小。

排队入城的人很多。

还有不少举子打扮的,同样风尘仆仆,都是入京来赶考的。

有些很是发奋,因排队估摸着要等一两个时辰,便索性搬了把小凳,一边摇头晃脑地读书,一边在队伍里慢慢往前挪着。

阿桂她们默默排到最后。

林常也很快有样学样,掏出他昨晚还未看完的那卷书,迫不及待地读起来,舍不得浪费一分一毫的功夫。

阿桂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却见方喻同还站在原地打量着京城城门。

便小声提醒道:“小同,你不看看书么?”

“没什么好看的。”方喻同不在意地摆摆手,“我都背下了。”

“即便过目不忘,也不能这般自大,知不知道?”阿桂拉着他坐下,揉揉他的脑袋。

方喻同有些不乐意地反抗道:“阿姐,这么多人呢,你别揉我,给点面子行不行?”

阿桂弯起唇角收回指尖,“那你好好读书。”

不知怎么回事,前头仿佛查得很严,一个个官兵在细细核对着要进城百姓的身份文书,还要问话盘查,所以每放行一个百姓都要不少功夫。

阿桂有些不解,不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很快,便有了答案。

走到她后头排队的仿佛是京城的一对夫妻,不知何故出了城,如今又要排上一两个时辰才能进城,自然怨言不断。

那妇人小声埋怨道:“今儿这是怎么了,查得这么严,早知道在娘家多住几天。”

原来是去娘家。

阿桂又竖起耳朵听着。

那男子也是一脸无奈地叹道:“唉,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三年一回的会试又要开始了,京城中来赶考的举子越来越多,难免鱼龙混杂。”

“一群读书人,有什么好乱的,我瞧着这未免太过谨慎。”妇人轻哼一声。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男子小声解释,“你想想这么多举子,谁知道有没有北国的细作混在里头,万一在殿试的时候刺杀圣人,那就糟了!而且如今京城里头人乌泱泱的多,北国细作若是使坏,遭殃的还不是咱们这些老百姓?”

那妇人好像被男子说服,虽脸上还是有些不乐意,却还是规规矩矩排在后头,等着入城。

阿桂也大致明白了这是怎样一回事。

她自小就听三叔说过,她们是南国人。

有南则有北。

南国的北境,就是北国。

北国人骁勇善战,茹毛饮血,生猛得很。

他们觊觎南国的富饶美丽与温暖气候,一直在攻打南国。

南国人打仗不如北国人。

只能割地赔款,换得好几年的太平。

困兽犹斗,北国也不敢一时攻得太猛。

便只是将南国蓄养起来似的,偶尔让南国养精蓄锐,偶尔又将南国搜刮个干干净净。

就这么温水煮青蛙,南国的地界已经越来越小,而北国也越发隐忍不住,贪婪得想要直接将他们南国吞并。

三叔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是如何都遮掩不住的忧色。

他说:“南国都快撑不下去了,如今不过是个空壳子,也不知还能撑几年,我读书科考,即便为官,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后来,他离开了家。

阿桂之前一直都在南国偏南的城池,无论是苏安城,还是嘉宁城,都离北国相去甚远。

百姓似乎并未感觉到北方的忧患,且这几年不知为何,就连赋税都降了不少。

所以她并未感觉到三叔说那话时的绝望与无奈。

可现在,站在京城这偌大的城门前。

看着那些明显比嘉宁城官兵还要精锐许多的官兵一个个如临大敌小心盘查的模样,她忽然觉得心头有些窒息。

北国就像一只匍匐不动的庞然巨兽,也是这样横亘在其他南国人的心间,压得大家喘不过气吧。

阿桂心里正思忖着,忽然有一匹骏马从远处飞驰而来,是一位铁甲银盔的官兵,高声喊道:“八百里捷报!八百里捷报!元恺大将军率五万军队与北国敌寇战于长马坡,斩敌军三万余人!大获全胜!”

城门为他大开,这官兵骑着战马,一脸兴奋地冲进了城内,眼瞅着是直接去皇宫报信。

一面走,还在一面喊着振奋人心的捷报。

与此同时,排队的长龙,还有城内隐约间也能听到,都不约而同发出了兴奋的吼声、夸奖声和掌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阿桂也忍不住抿唇笑起来,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以前总听三叔担忧南国打不赢北国,可现在看来,南国也是有一把刷子的嘛。

三叔就在军中,他一定更早知道这捷报,也一定比她还要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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