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峰在几个和任盈盈关系走的近的人家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她,正着急的时候却听到有人说看到任盈盈朝着河边走去了。
陆怀峰吓了一跳。
心中有些后悔早晨起床不应该跟她吵那一架了。
这几年因为没有生育,夫妻两都顶着很大的压力,他是个男的倒也没有什么,可任盈盈就不一样了。
虽然不经常回村子,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
学校的老师当面关心背后指指点点的,甚至连有些孩子也都跑过来问她,到底能不能生?啥时候生?
也正因为知道这些,所以陆怀峰素日里也都是让着任盈盈的。
毕竟,人是他心心念念娶回来的,自然是要护着疼着的。
以前任盈盈也有过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情,不过那都是在他们小家里做做样子吓唬吓唬他的。
这次竟然真的跑到河边去了?
陆怀峰吓坏了。
才快到河边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喊,“跳河了,有人跳河了,快来人啊,救命啊。”
陆怀峰想都没想,一边跑一边脱掉外衣,朝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
噗通跟着跳到河里。
许知知进去的时候,陆怀峰已经将任盈盈放在了炕上,“三叔,我跟景山的医生学过一些急救的法子,让我来看看吧。”
已经有人去叫张大夫了。
“我刚才在岸边给挤出来了一些水,”陆怀峰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有些颤抖,“就是不知道咋还不醒?是不是水没有挤干净?”
“我看看。”许知知说完,上前先给任盈盈做了个简单的检查。
溺水的急救许知知在上大学的时候学过。
‘啪’的一声。
许知知愣住了。
炕下站着的陆怀峰和陆思圆也愣住了。
任盈盈愤怒的瞪着许知知,“你要干什么?”
这个女人一定是想要趁着她昏迷的时候害她报仇!
她就说呢,从昨天许知知回到家,对她和对其他人并没有异样,这怎么可能?
除非许知知失忆,否则她怎么可能会忘记是她骗她去的小树林,也正因为这样才会被人给绑架。
所以,在任盈盈的心中,她是认定了许知知昨天没有声张,是在后面憋着大招的。
猛然一睁眼睛,想当然的就觉得是许知知要害她。
当下一巴掌就给抡了上去。
许知知本来是在给任盈盈做检查急救,却没有想到这人忽然就醒了,不仅如此,竟然还想要打她。
还好她反应快,直接用手给拦住了。
可就是这样,任盈盈的巴掌也打在许知知的胳膊上。
‘啪’的一声,很响亮。
许知知皱了皱眉。
如果她不是陆家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一条鲜活的生命摆在她的面前,她是绝对不会去救这种伤害过自己的人的。
更别说是被她打了。
打胳膊都不行。
‘啪’。
又是一声。
紧接着是任盈盈尖叫声,“啊……许知知你个贱人,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许知知冷冷的说道。
“我跟你拼了。”任盈盈一边尖叫手愤恨的朝着许知知抓,然而下一秒,她就被人给牵制住了。
“陆怀峰,你放开我。”任盈盈哭着挣扎。
“盈盈,你清醒点。”陆怀峰紧紧的将任盈盈抱在怀里说道,“知知刚才是想要救你。”
“救我?”任盈盈尖锐的说道,“她有这么好心?”
恨不得她死的人,怎么可能会好心的救她?
“任盈盈,你在胡闹什么?”陆怀峰大吼道。
房间里有那么一瞬间是很安静的。
任盈盈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陆怀峰,“你竟然凶我?陆怀峰你是不是被这个狐狸精给迷昏头了?我才是你媳妇。”
“我看你是疯了。”陆怀峰压低声音说道,“说什么疯话呢。”
什么被狐狸精迷昏头?
许知知是谁?
那是他侄媳妇!
“你放开我,”任盈盈一边哭闹一边抓,“我不要活了。”
嘶!
陆怀峰的脸被她抓到了,三道血粼粼的口子,看着有些吓人。
“胡闹什么呢。”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冰冷的看着炕上挣扎的任盈盈,“闹死闹活的想什么样子?”
“娘,”任盈盈委屈的哭着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也不能由着一个晚辈这样欺负我这个长辈吧。”
“我就是再没有娘家,再没有脸,也由不得她来作践的。”
“三婶这是只许州官方过不许百姓点灯?”许知知嘲讽的说道,“怎么?你打得我,我就打不得你了?”
“三婶既然这么委屈,那咱们就好好的把之前的事情都掰扯掰扯吧。”许知知淡淡的看了一眼任盈盈。
果然就见她在听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躲闪。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从前的事情。”任盈盈低着头,“你们就欺负我无父无母……欺负我没……”
“他三婶,”陆老太太掀起眸子淡淡的看着她,“我还没死呢。”
“反正就是欺负我没娘家,”任盈盈梗着脖子,“咋?你想要掰扯啥?说啊,我告诉你,我不怕的。”
“我看你是不是疯了?”陆怀峰生气的说道,“家里谁欺负你了。”
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呵呵,”许知知淡淡一笑,“那我来问问你,你那天在我睡觉的时候把我骗出去,跟我说知青点的高晶晶在小树林找我有事,是为什么?”
“我自问嫁到陆家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这个三婶的事情吧。”
毕竟,他们两夫妇一直都住在公社小学,很少回来。
从嫁过来到现在,她们两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
“你自己不要脸,能怪别人?”任盈盈嫌弃的说道,“你们别被她给骗了,她就是个不守妇道的贱货,我骗你?你自己跟人都商量好了,我用得找骗你吗?”
“既然是商量好的,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说是高晶晶找我?”许知知说道,“如果是我和别人商量好的,我为什么要让你知道?我们约定好时间地点就好。”
“为什么会让你传话,还要留给你把柄?”
任盈盈愣住了。
“人傻也就罢了,白痴的这么理直气壮,我也是第一次领教。”
“怎么?”她养着下巴淡淡的看着任盈盈说道,“你从小没爹没娘,你现在没有娘家,你就是什么都对吗?”
“我们这些有父母有娘家的,就是原罪?”
“这就是你做错事情还这么理直气壮的理由吗?”